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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命令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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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下】

早晨一醒來,淩奈便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,不,準確來說是從昨天半夜就有這種感覺了。

說起來,原本昨晚她睡得挺早的,睡眠質量也挺好的,奈何零點的郵件一發來,住在客房裏的東弦角就直往她房間裏奔,嚇得她沒差從床上滾下去。

那會兒,淩奈算是徹底被嚇醒了,等到回過神來,心裏的火焰就滋哩滋哩往外冒,尤其是在看到弦角和尚一臉無辜地望著她的時候,更是直接動起手來。她雙手拉扯著他的臉蛋,壓低了聲音問他幹嘛,這才得知別人的手機收到了四封莫名其妙的郵件。

作為一個倒在路邊的和尚,東弦角原先是沒有手機的,只是在成為這裏的住戶後,櫃臺不僅給了4A-19的鑰匙,同時還派發了最新款的手機。因為是剛剛領到的手機,所以他的號碼也只有淩奈以及淩媽才有。

當時淩奈的腦神經還沒正常搭上線,一時沒反應過來就收斂了氣焰去看消息。

這一看,她頓時無語了。

她還想小區怎麽那麽人道,竟然還派發手機來著,結果卻是要他一同參與到游戲中。

淩奈突然覺得東弦角挺悲劇的,就因為被她撿回來,被迫住進來不說,還要參加這坑爹的游戲,剎那間同情心泛濫成災,拉著這位同志講了好多有關國王游戲的禁忌。

至始至終,東弦角都靜靜地聽著,沒有提出疑問,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。

待淩奈講完了,他才開口問道:“姐姐,你覺得死亡痛苦嗎?”

這還是東弦角第一次喊淩奈“姐姐”,聽到這個稱呼,淩奈反倒有些楞住了。

“吶,人們明明不曾體驗過死亡,為什麽就認定死亡是痛苦的呢?”

乍然聽到如此深奧、又充滿哲理的問題,淩奈當真認真思考起來,好久,她才歪著腦袋答道:“大概……是因為活著的人感到痛苦吧,所以就認定死掉的人一樣痛苦……唔,我想是這樣吧。”

“那麽,死掉的人其實並不痛苦吧。”依舊是毫無起伏的話語。

“如果這麽說的話,那……應該是吧。”淩奈忽地笑了下,“其實啊,我並不相信死後的世界,死了不就什麽都沒有了不是嗎?”

說完了,淩奈才猛然想起黑崎一護的存在,以及已經消失的那個閻魔愛,一個隸屬於屍魂界,一個隸屬於地獄。

淩奈想著,扭頭看了眼一臉沈靜的東弦角,最終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。

東弦角只在淩奈房裏坐了半小時,之後便回房去了,獨留淩奈一個人坐在床邊悶悶不樂。

話說,她原本睡得好好的啊,結果現在卻是睡意全無。

躺在床上,淩奈哀哀嘆了口氣,盯著那封郵件數數,直到數到三百多,夢神才勉為其難地將她召喚了去。

夢裏,淩奈遇到了一只大蜘蛛。蜘蛛很大,足有一個人那麽大,淩奈嚇得拔腿就跑,可不管她怎麽跑,楞是擺脫不了那蜘蛛。眼看蜘蛛要壓到她身上來了,前方總算出現了一絲曙光,然後……她就醒了,再然後,不祥的預感就侵襲了她的神經。

淩奈郁悶地在床上趴了好一會兒,起身打開電腦,便如預期般收到可以算是定期傳來的郵件了。

第一封郵件——

寄件人:魔術師

主題:善意的通知

內容:截止七月十日,游戲死亡人數共五人。

第二封郵件——

寄件人:魔術師

主題:善意的通知

內容:截止七月十日,游戲死亡人數共六人。

淩奈喟嘆了聲,等不及郵件自動消失,便要去雙擊那紅叉,可就在這時,淩媽的河東獅吼隔著房門傳了進來。

淩奈一哆嗦,連鼠標都來不及點,趕忙下床出了房間。而就在淩奈關上房門的剎那,屏幕上的大字消失了,陸續出現一行小字——

游戲參與者全部到齊,剩餘二十八人次。

淩奈到了客廳就看到坐在餐桌邊上的俠客和東弦角,又在看到俠客那張欠揍的笑臉後,瞬間明白自己為毛會有不好的預感了。

“淩奈,早啊。”俠客笑著向淩奈揮了揮手上的三明治。

“早。”淩奈回了一句,猶豫了片刻,才硬著頭皮走了過去。

一坐下,淩奈便湊到俠客面前,悄聲問道:“你來幹嘛。”

俠客一臉無辜地指了指面前的餐盤,“你不是看到了嗎?”

淩奈:“……”信你有鬼。

“他說今天要找你幫忙,剛和伯母說過了。”東弦角頓了下,瞥了眼快要石化的淩奈後,又添上一句,“伯母也答應了,還很熱情地留了他吃早餐……”

聽著東弦角的解說,淩奈越想越不對勁,總覺得有個地方錯了。她斂眸思考,餘光卻掃到東弦角放在桌上的手機,腦海中一下閃過某人的操作系能力,她頓悟了,張著嘴剛要說些什麽,卻被塞進嘴裏的三明治堵住了嘴。

嘴裏的三明治顯然是不完整的,想到某人剛拿在手裏白白嫩嫩的缺了一小塊的三角形,黑線不住地從她額頭上降下來。

“我剛剛沒說,其實這一份原本是淩奈的。”俠客收回手,並端起一旁的牛奶喝了起來。

聽到真相,淩奈頓時有種“果然不出所料”的感覺。

維持著咬著三明治的姿勢沒多久,淩奈終於妥協了,就著塞進嘴裏的三明治咬了起來,反正也已經在嘴裏了。

“等淩奈吃完,我們就出發吧。”見淩奈吃著早餐,俠客當即宣布。

“嗯,去哪裏?”淩奈疑惑地擡頭。

“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俠客扭頭,看向已經吃好的東弦角,“弦角弟弟也一起去吧。”

“弦角?他……”淩奈剛開口,俠客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,硬將她的手往回塞去,於是,三明治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嘴。

淩奈無言地瞪了俠客一眼,對方卻像是毫不在意,反而用眼神示意她快點吃。

等解決了早餐,淩奈連休息都不得休息,就被俠客拖著出門。臨出門之際,她回頭向廚房裏出來的淩媽揮了揮手,“媽,我出去了。”

淩奈的話還沒說完,有什麽東西從淩媽脖子裏掉了出來。淩媽一下回過神來,眨巴著眼睛,除了還來得及看到正準備出門的女兒外,便只有她留下的那句話了。

“奇怪,難不成那丫頭最近轉性了?平時趕她出去玩會都不高興……”淩媽喃喃自語著,擡頭看向時鐘,冷不丁被上面的時間給驚到了,“怎麽那麽晚了?上班要來不及了。”

淩媽被匆匆流走的時間嚇了一跳,立刻脫了身上的圍裙,也跟著出了門。但很可惜,俠客的步調非常快,等淩媽趕到電梯處的時候,電梯已經到達一樓了,自然也無從得知自己的女兒是跟一個男人出去這種事情了。

淩奈被俠客拖得不得不三步並兩步地小跑,直到出了小區,俠客的腳步才稍稍緩下來。與此同時,淩奈也看到了等在不遠處的飛坦,腦中一個激靈,她似乎想明白俠客找她是為什麽了。

“俠客,你太慢了。”飛坦等在路邊,見他們終於過來了,冰冷的目光直掃而來,霎時令淩奈覺得周遭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。

“女孩子嘛,出門之前總會多花點時間。”俠客說得理所當然。

淩奈聽了,沒差氣得吐血,要知道從始至終,走在她前面的這貨都沒催過她。如果他早些說飛坦還等在小區門口,她一定以火箭般的速度解決完早餐,不,早餐什麽的不吃也沒關系吧。

飛坦不語,隨即又瞟了眼跟在淩奈身後的東弦角,“那這家夥又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弦角弟弟啊,”俠客跟著回頭看去,“我把淩奈借走了,家裏不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?看著怪可憐的,所以也一起帶出來了。”

“俠客。”飛坦果斷被俠客給氣到了,他低垂著頭,咬牙切齒地吼道,“你搞清楚了,我們可不是去郊游的。”

看飛坦是真得生氣了,俠客也不再積攢仇恨,他笑著擺了擺手,語氣也放軟了不少,“好啦,好啦,我知道,我知道我們不是去郊游。”

飛坦斜瞪了他一眼,冷哼了聲,掉頭就走。

俠客繼續拖著淩奈走,而東弦角則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。

現在是早晨,路上大多都是行色匆匆趕著上班的人,他們幾個穿梭在人群中,倒也不顯突兀。尤其是飛坦,更是以超出一般人常識的速度往前奔走著。

沒多久,他們便抵達了此次的目的地——日暮神社。

俠客在來此的路上已經跟淩奈說得差不多了,包括日暮戈薇這個人,以及她的一些情況,並被囑托一定要想方設法獲得對方的去處。

沿著神社的階梯走去,通過豎立在階梯之上的鳥居,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位於邊上的巨大古樹。古樹很粗,幾乎要四五個人才能懷抱,淩奈還從沒見過這麽大的樹,一時難免看得有些呆住了,等她回過神來,便看到有個老頭站在她邊上。

“小姐,是來求符的嗎?”老頭雖然滿頭斑白,卻異常的精神,還企圖跟淩奈推薦各種各樣的幸運道具。

淩奈汗顏不已,半天,才扯著嘴角,僵硬地說道:“不,不是,那個……老爺爺,我是來找戈薇的。”

戈薇也是俠客讓淩奈這麽叫的,聽著親切,也可以讓人覺得兩人的關系不錯。

一提到自個的孫女,老頭神情一僵,但很快就恢覆了過來。

“戈薇啊,”他低垂著頭,擡手在眼角抹了抹,這才說道,“我可憐的孫女得了風疹,恐怕暫時見不了人。”

淩奈聽著聽著,全然沒了起初的驚訝。畢竟俠客跟她說過,日暮戈薇昨天還出現在小區裏,即將要出遠門的樣子,那樣的人怎麽可能說得風疹就得風疹了呢?更何況……老爺爺,你的演技也太不專業了吧。

淩奈覺得自己無力吐糟,等老頭悲春傷秋完畢,她笑得謙和地說道:“怎麽會呢?我昨天還見過她呢。戈薇說要出趟遠門,我想會有段時間見不到面,所以今天特地過來送送她。”

“戈薇那丫頭……”老頭突然打住了,手撐著下巴,愁眉不展地大概在想這次要怎麽蒙混過關吧。

淩奈被老頭的表情逗樂了,可這樣貿貿然笑出來實在影響不好,無奈,她只好憋著。

老頭似乎想到了理由,表情更是沈痛地說道:“實不相瞞,其實戈薇和別人私奔去了,你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,所以……”

“啊?私奔了?”淩奈驚得張大了嘴。

如果這是真的,飛坦這次鐵定要悲劇。

也不知心底是幸災樂禍還是不痛不癢,總而言之,淩奈抱著一種微妙的心情向等候在下方的人報備了這件事情。

對淩奈所得的結果,飛坦僅僅只是輕蔑地哼了聲,既是對俠客的,同時也是對淩奈的,就像在說“我就知道讓這個女人上去沒什麽用,最終還不是得靠自己”。

淩奈好奇飛坦接下來的行動,剛問了句,就被俠客以“少兒不宜”給打發了,甚至還被要求帶著東弦角離開。

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?亦或是利用完就丟掉?

對此,淩奈雖有些忿忿不平,倒也不至於真和飛坦或自己過不去,心裏發誓下次再也不幫俠客了,轉身帶著東弦角往回走去。

淩奈一離開,飛坦就像撲向火焰的蛾子,二話不說沖進了日暮神社。

俠客也跟了上去,一進去,看到飛坦壓制著一個中年婦女,倒也沒說什麽,只是靜悄悄地走上前去,沈默地從別人身上搜出手機。

從手機裏翻出目標人物的號碼,隨手按了撥出,卻只得到“該號碼不在服務區內”的信息。

接觸到飛坦的視線,俠客晃了晃手機,聳肩搖頭。

飛坦蹙著眉,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“說,日暮戈薇在哪裏?”

低沈的聲音灌進日暮媽媽的耳中,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的她狠狠哆嗦了下。可即便如此,她依然倔強地扭頭看向飛坦,顫抖著聲音問道:“你、你想幹嘛?”

聽她這麽一問,飛坦反而笑了,“你只要告訴我你女兒——日暮戈薇在哪裏就行了。”

日暮媽媽不語,而恰在這時候,似乎是察覺到裏面的動靜,原本在外頭掃地的日暮爺爺走了進來。看到客廳裏展現在眼前的一幕,白發蒼蒼的老頭眼睛一睜,抄起手上的掃帚沖了上去。

“你們這兩個賊人。”日暮爺爺揮舞著掃帚,在劃出好幾個完美的弧度後,終於被俠客給封住了動作了。

手裏捏著掃帚,俠客輕輕松松便擒住了老頭,“老爺爺,只要你告訴我們日暮戈薇在哪裏?我們會馬上離開的。”

日暮爺爺也是有骨氣,即便手臂被彎得生疼,嘴裏也不哼一下。

“老爺爺,嘴硬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。”俠客威脅的話語一落下,一道淒厲的呼痛聲瞬間劃破整個客廳。待那聲音停歇了,俠客繼續笑道:“原則上來說,我是很尊重老人的,不會對你做出什麽事來,但那邊那位可就不一定了。想好了的話,就快點說吧。”

“你、你們……”日暮爺爺氣得渾身發抖,嘴唇挪動著,剛準備說話,卻被趴在地上的日暮媽媽給喝住了,“爸爸……”

還沒把話說完,第二根手指也跟著被折斷了。

可是這次,日暮媽媽並沒有喊出聲,額頭上冷汗沁沁,她卻死咬著唇一聲不吭。

目睹了媽媽的反應,俠客輕嘆了聲:“我就說吧,你這樣是不行的。”

飛坦不以為然,不屑地瞟了眼俠客,“你的辦法也沒好到哪裏去。”

俠客聳了聳肩,“咱們彼此彼此吧,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哦。”

飛坦挑眉,等待這只狐貍的陰招。

俠客目光對上地上的日暮媽媽,“我記得伯母你不止日暮戈薇一個女兒,還有個兒子,名字……叫草太吧。”

日暮媽媽慌了,盡管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麽,但絕不會是什麽好事。

“女兒和兒子之間選一個吧,只要你告訴我們你女兒的行蹤,我們也不會去找那孩子的麻煩。”俠客作勢瞥了眼墻上的掛鐘,“嗯,現在快要到午飯時間了呢?不想讓這頓飯成為那孩子的最後午餐,最好老實告訴我們日暮戈薇在哪裏?”

日暮媽媽顫抖著唇,久久沒有出聲,反倒是被俠客抓著的爺爺,低垂著頭,一副萬事已矣的妥協表情。

“告訴他們吧,津子。”日暮爺爺的聲音很是蒼老,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生氣,“戈薇去了五百年前的戰國時期。”

“哈?”飛坦楞了下,橫眉對上日暮爺爺,“老頭,現在可不是講冷笑話的時候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,大約在大半年前,那丫頭通過家裏的古井去了五百年前。之後,她每隔一段時間回趟家裏,但很快又會過去那邊。”

“我問個問題,那古井是只有日暮戈薇可以通過嗎?”

一聽到俠客的問題,飛坦不可思議地看向俠客,“俠客,你該不會真相信他胡謅的話吧。”

“飛坦,別說你不知道住在那裏的人有多古怪,妖怪、魔王、地獄少女,再多一個穿越時空的少女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。”俠客將視線落回到日暮爺爺身上,“老爺爺,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?”

日暮爺爺牙一咬,恨聲回道:“只有戈薇可以通過,還有就是從那邊過來的犬夜叉。”

“犬夜叉?”俠客又問,“他是什麽人?”

“是狗妖吧?”

“狗妖?”俠客默然了,接著他一把扔掉被他捏在手裏的掃帚,轉而壓著日暮爺爺走出客廳,“最後,拜托老爺爺帶我們去那個古井吧。”

眼看俠客壓著老頭出去,日暮媽媽著急地喊道:“爸爸……”

“閉嘴,已經沒你什麽事了。”飛坦心情極度不爽地落下手刀,刀起刀落之間,日暮媽媽因沖擊而暈了過去。

“你沒殺了她吧。”掃了眼追上來的飛坦,俠客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。

“要掌握這種不殺人的力道,真麻煩。”飛坦不耐地啐了口。

假設還找不到日暮戈薇這女人的話,他一定會忍不住血祭了這家人。

兩人在日暮爺爺的帶領下,很快來到了古井。俠客率先跳下去,可惜奇跡並沒有發生在他身上。

古井,依舊是古井,裏面除了幹涸的泥土再無其他事物。

“看來,我們無法過去呢?”俠客回到地面上,向飛坦搖了搖頭。

“那就沒辦法了。”飛坦勾著嘴角,全然不似無可奈何的樣子。

這時候,在古井的另一邊,犬夜叉一行人終於抵不過日暮戈薇心裏的憂心,啟程往楓之村趕去。

他們是在日落之後回到村子的,那時候,距離零點還不到一個時辰。

在抵達村子後,日暮戈薇連楓姥姥的家都沒去,而是直接趕往森林裏的古井。一同前往的,還有犬夜叉、珊瑚、彌勒。

“我還是覺得戈薇小姐不要貿然回去比較好。”一邊走著,彌勒一邊闡述自己的觀點,“聽說你住的那個地方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吧,萬一這次的對象是個厲害角色,你現在回去簡直是去送死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日暮戈薇的腳步僅僅頓了下,但下一秒就恢覆原先的頻率了,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,總覺得心神不寧的。”

日暮戈薇剛說完,走在最前面的犬夜叉忽地停下了腳步。

“犬夜叉?”日暮戈薇險些撞到,好在剎車及時,“你怎麽了?”

“有股血的味道。”犬夜叉緊擰著眉,總覺得這股味道有些熟悉,似乎以前也聞到過,而且……還是從同樣的地方飄出來的。

“是古井。”犬夜叉想起了某個淩晨所發生的事情,那會兒正是草太的血將他引到了現代,從而解救了姐弟兩人的生命。

隨著犬夜叉的話音落下,日暮戈薇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,她打從心底害怕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。

她激動地一把推開犬夜叉,瘋似的往古井跑去。她跑得很快,任由樹枝劃破她的皮膚,卻始終無動於衷。

跑到古井,日暮戈薇撐著古井邊緣就要跳下去,但卻被緊隨而至的犬夜叉給阻止了。

“戈薇,冷靜點,由我去。”犬夜叉將日暮戈薇拉回來,交給珊瑚,而自己則縱身跳下古井。

經過一片混沌,犬夜叉再度平穩地站到地面上,可還沒等他看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麽,濃重的血腥味就毫無遮掩的撲鼻而來。

他精神一凜,擰著眉看向站在古井中的矮個男子,當然,他也同樣看到倒在地上滿身鮮血的戈薇家人,而唯一值得慶幸的該是他們都沒死這一點吧。

犬夜叉松了口氣,可還沒等他質問那男子,身後突然飄來熟悉的氣味,連帶著還有幾乎天天都縈繞在耳邊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。

“媽媽?爺爺?草太……”看到如此鮮血淋淋的一幕,日暮戈薇覺得自己這一天來所做的心理建設幾近崩潰,她硬撐著身子,往前走了兩步,還想走過去,卻被犬夜叉給拉住了。

“不是讓你不要過來的嗎?”犬夜叉有些生氣,但不是氣她的不聽話,而是擔心她擔心地氣焰橫生。勉強壓抑住胸中的怒火,他伸手抱住日暮戈薇,安慰道,“我會救出他們的。”

犬夜叉放開日暮戈薇,面向飛坦。對犬夜叉來說,這個狹小的古井並非戰鬥的地方,不僅會局限他的戰鬥力,更甚至一不小心就會波及到本就岌岌可危的家人。

“你這個該死的家夥。”犬夜叉擡起爪子向飛坦揮去,卻被他側身躲了過去。

或許也是覺得這古井太過狹窄,局限了他的戰鬥,最後飛坦主動跳出古井,理所當然的犬夜叉也迅速跟了上去。

此刻,距離零點不到半小時。

一到外面,犬夜叉也放開了很多,直接拔出鐵碎牙展開猛攻。

就速度而言兩人不相上下,當然,這只是目前而已。以越戰越敏捷的飛坦來說,他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,即是說飛坦的速度極有可能占相當大的優勢。

“簡直跟跳蚤一樣。”犬夜叉咒罵了句,確定一點後,迅速將妖氣包覆在刀上,用力揮了過去,”風之傷。“

無形的風刃壓迫過去,盡管飛坦很快地做出了閃避,卻還是被砍到了左手的手指。

手指斷裂,飛坦卻仿若未覺,他勾起嘴角,笑得張狂:“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的絕技了?妖怪也不過如此而已嘛。”

此刻,距離零點不到一刻鐘。

“飛坦,你別忘了最重要的命令。”俠客沒走,而是蹲在禦神木上觀看戰況,再怎麽說這次的命令都要飛坦去執行,若他貿貿然插手,後果可不是他們所能承擔得起的。

被提醒的飛坦哼了聲,“不用你提醒。”

嘴上這麽說,實際上若沒有俠客提醒,他是真得忘記還要追殺日暮戈薇這事了。

飛坦意圖擺脫犬夜叉,去攻擊還在古井中的日暮戈薇。

雖說就各方面能力而言,飛坦優於犬夜叉,可有這麽一個家夥追著纏著,卻也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。

從外面再度移動到古井附近,飛坦不幸花費了七八分鐘的時間。

這會兒,距離零點僅剩五分鐘時間。

催促的郵件再度傳過來,擾得在場的幾人都不禁繃緊了神經。

時間越少,飛坦越覺得這家夥很難擺脫。他們又過了幾招,趁著空隙,他一下跳進古井。

此時,距離零點剩下最後六十秒。

飛坦一跳進古井,也不顧身後緊追而來的犬夜叉,一心去刺殺日暮戈薇。

古井很窄,日暮戈薇有心要閃躲,也沒有足夠的空間讓她躲避,勉強退後了兩步,卻逃不過迎面而來的劍刃。

就在這危急關頭,原本該是刺中她面門的劍卻轉了個方向,楞是從她臉頰處擦了過去。

日暮戈薇有些楞神,回過神來,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回到了五百年前,擡頭,正好看到在井口俯視的珊瑚和彌勒。

刺耳的手機鈴音在這時響起,日暮戈薇一如去撿燙手山芋般掏出手機,手指顫抖著打開郵件——

寄件人:魔術師

標題:國王游戲

內容:因沒能徹底完成國王命令,所以給予懲罰(就選個稍微輕點的吧)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看字數就知道我不是不想更新,實在是碼到現在才搞定啊【淚目……】

話說,我打滾賣萌一下,不知道霸王黨們會不會冒一下泡呢?總覺得沒有留言、沒有花花的自己好悲催啊。

劇透下一章還有飛坦和俠客的戲份,同時也會出現新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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